战斗?我始终见那笑容洒脱不减,心里问道,无尽的虚空里,能怎样。
瑞.卡尔徳早就知道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会是此番情景。
他等着我。“你想知道他是怎样独自一人的吗?少年。”并不像是征得我的意愿。
不过,独自一人的孤独多多少少是悲哀的,可已经逃不了更无法抵抗。
“圣剑勇者,”他眉宇望向石雕,仿佛回忆种种。很快又转身离去收去情绪,“想的话,就别沉浸在不必要的情绪里,少年。”他向路渐远“回家吧。”
家,树屋算是我的家了?典雅的风格的确适合需要温暖的人。身体不由自主跟去。
老人坐着石桌旁等我多时,大概用了魔法才这么快。“老是叫你少年也不行,不然以后就叫你晓默吧。”我不在乎一个代号的好坏,没做任何回应。
“你见过村口那座钟吗?那就是他当年留在这儿的。”老人从树屋里端出两杯茶继续闲谈道“凭借那钟守护村庄安宁。”
“这是悲哀与传奇并存的世界。上亿年的文明积淀出对神深刻的信仰。但他似乎是个例外。”村长目光明亮,“神不再高大,神本无威严。圣剑勇者成为完全的存在。早在大浩劫前,他就成神。那混乱时期,各种魔物与人类并存。除去与高等魔物拥有语言,似乎什么能力,人类都不能与魔物竞争。但他凭借一己之力战胜魔王实使人振奋。从那以后勇者成为与神比肩者。人类也成为一个自信的种族。即使后来面临大浩劫,使的文明倒退至原始社会,勇者依旧是全人类心灵支柱,万神之神。因为他曾是人类,曾是我们自己!”我一边端着茶杯听这充满岁月的新神。将之前梦幻般的历史联系延绵。
“可能,你现在不会相信比肩神的人类的存在。”瑞.卡尔德凝重道,起身望着树屋满是新芽的枝头,“但这村子,百年前他是来过的。”百年前,正是封印瓦解的沉睡期。所以,我并没见过他们,除了那钟。
“异地的商人来到这里请求留宿,村民毫不犹豫的留下他们,热心地让他们住在自己家中。借宿的商人中不乏精灵和矮人,当然没人注意。”他表情严肃又坐下缓缓道来“这里是我们温暖的家,不会想到也会有恶魔降临的一天。那时,我才十二岁。”
“晓默,很抱歉,突然和你说这么多,我活过百岁,什么都看淡了,”他眼里分明还有一丝悲伤。“但是啊,父母换来的命可能就是为了圣剑勇者的诺言而保存至今的。一定要实现,才甘心。”当然,我不明白他口中的诺言,只给他一个困惑的表情。
“抱歉,我失态了。”老人此时的行为着实与他身份不符。无论是他异常的情绪波动还是和我这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少年谈历史传说都显得不和谐。“我不能违背昔日诺言。”他继续说。
“可那些商人不会在乎什么。当所有人被他们聚集在一起,我只记得朦胧的双眼感受到沉闷与绝望。偶尔有人反抗,不过是被魔导枪械迅速解决。”他在我眼前陷入苦痛的回忆还有故作平静。“这时,人类中的神——圣剑勇者出现。”时不时我还能看见他白须飞舞的疯癫之态。“可真神是不会来的,任你信仰多么坚定!”不用他说我也不会相信神至。
“在那时一个黑影闪过。瞧瞧,那是什么——一个瞬间击败杀戮者的人类。剩下的只是仓皇者的慌乱。”他说,“勇者手中剑的血迹随圣光消散,对罪恶者来说大概是一种救赎,对受害者或许是另一种慰籍。”
“圣剑勇者,从那以后将圣剑封印在村里,临走前让我作为守护者等待下一个圣剑认可的适格者。钟也被他的符文赋予结界以抵御魔物入侵。”我似乎明白他的用意。
“拔剑吧!年轻人。”他又恢复原来的神态。“我的诺言就是要让神剑充拾光辉。这样它又能给予悲哀灵魂救赎。”我不能说话,默默答应他。随后,他起身带我来到一个秘境。
“多少人曾在这里尝试将圣剑拔出。但封印只待认可的人才会解除。”瑞卡尔德见到石中剑不由得几分感慨。“晓默,聆听神之召唤,人类勇者会判断你是否为适格者。”他眼神坚毅抓住我的手,放在满是灰迹剑柄上。心头为之一振——那是肌肤的触感,暖的温度……
暗流涌动着,像星辰曾经翻滚的那样。圣光弥散于圣剑与我身旁。此刻那么耀眼,却又不像久沉虚空初见阳光那么刺眼。
我看见点点迷光像瞬间灰暗一片里拥去,地面上法阵红色纹路与符文清晰。接着,光点化作冲天的光柱笼罩于圣剑。可心在此时仿佛比往常更加平静。说不出的悲凉,随光散去。
瑞卡尔德一幅为未卜先知姿态肃立在法阵内。“银白的剑锋,辉案的剑柄。不会错的,圣剑已恢复重铸,它认可了你。”他的神情也随着我已丢下圣剑的双手惊起波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一丝的喜悦?”我看看谁光雾散去的太阳重现久违的感觉唤起我对身躯的熟悉。
“不会有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喜悦、悲伤,以及人们能感知的一切都不会有的。”我转过头看着他花白胡须以及苍老的脸说着。“圣剑背负的十字架带给你们的也仅仅只是曾经亲人的毁灭。勇者也不是神。只在有受害者出现的时候才赶到。”我又看看躺在荒地的圣剑,“圣剑救赎不了任何灵魂。”
村长在听过这长篇大论后反倒没有之前的诧异,“我开始明白圣剑为什么选择你了。”他拾起圣剑,“也罢,倘若圣剑真的是圣剑勇者留下的必然救世圣器,那他之后的千年里也不会不现身持剑,反而选择寻找你们这些是适格者了。”他收起圣剑缓缓向原地走去“走吧,少年。”
他这样尊重我的想法,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说这些无非是觉得一切太荒唐了。
既定的命运,神设计的伎俩。在这片黑白鲜明的大地上,钟声长鸣,而只有一个勇者与这里格格不入。神?是在嘲笑我之前我做的抵抗吗?那忘记的一切。仅存的孤雪随风依旧回荡。
瑞卡尔的走在前面,没几步,突然停驻,“可是,这是传承千年的使命。”他侧过连仅存的浅笑随方刚刚从云里探出的月光更深。“不要躲避了,年轻人。什么能使你觉悟什么值得守护,想想这些再考虑要不要担起责任。”很快,他走在更远的地方,只留圣剑在不远的月光下。
这里是圣剑封印之地,后山上。他已经走远了。圣剑已随符文一同变换。山脚下光景依旧如歌。没错,比起白天的明朗,我更爱这眼睛的昏黑。那不远处零零散散灯火离散于山脚的黑寂中,正像是布满星光的谧夜。没有白天的喧闹,甚至连更远处村口的钟声也不再回荡。想必他们也爱着寂静。因为这时才能思考,这时或许才能找到答案。
好暗啊!这天。皎月敛去光泽才让星光注视到我。一切回到如虚空出现星辰的场景。大地与夜黑再也没了分别,灯火与星光浑然一体。这里还是我的初生之地。
为什么我憎恶那黑还躲避刺痛的光?还是说只依恋当初的寂静了?我走回刚走过的路。
也不知为什么——圣剑已在我手中。但一定不是为背负那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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